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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鳳五先生不久前過世,先生桃李滿天下,不容我於門牆之外攀交妄頌。唯記與先生痛飲數過,每有淋漓書畫佐觴。先生鳳字,愛繪雞;每落筆,風神同畫物,如恃強少年遊觀天地不懼虎狼。爰於座次口占〈大公雞歌〉並書。故人故矣,翻陳留影,錄此稿,遙酹數觥,吟罷為之泣下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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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兮五德何為者?
一曰鵬鳥來極西。
崑崙山顛無師友,
便下湖湘向海啼。
翼影垂天不覺大,
羽間萬里縱馬馳。
誰問其二我答之,
暗中獨能見微曦。
日日此君先天下,
早占春色凝秋思。
薤上之露來即去,
尋常消息看四時。
三德勤劬無可阻,
荒聲侍饌報亭午。
晝眠呼醒卯酒消,
共諧禽鳴誦詩語。
終朝吟遍白與蘇,
人徑無人古道古。
四德任逍遙,
不借深樹巢。
穹蒼何恢闊,
樹深付鷦鷯。
有所思綿綿其遠哉,
亦無傷於寂寥。
豈不聞淮南小山外,
處處隱白毫?
白毫子在鳳凰台,
忽然栩栩蝴蝶來。
是夢俗人皆道得,
寧知道在材不材?
五德不德何如意,
虛室生白將此懷。
我知君,君知我,
五數不足,揖讓滿風埃。
※卯酒,早晨喝的酒。亭午,正午。
※唐白居易〈醉吟〉:「耳底齋鐘初過後,心頭卯酒未消時。」宋蘇軾〈答張文潛書〉:「此外千萬善愛,偶飲卯酒醉,來人求書,不能復覼縷。」蘇軾另有〈上巳出遊隨所見作句〉詩:「三杯卯酒人徑醉,一枕春睡日亭午。」以上三德中部分字句來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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